孙杰明和布启睿摩托游世界(第九站:阿拉木图)

杰明 随心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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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两周前在中国的生活节奏跟现在真的完全相反。在新疆的最后几天我们拼命的在高速上赶路,每天骑500-600公里,结果来了阿拉木图以后两个星期下来才在城市附近骑了不到300公里。由于还在等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邀请函,而且邀请函批下来的速度完全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所以我们把节奏也完全放慢了,认识了一些当地的朋友,每天跟他们吃饭、聊天、抽当地有名的水烟,感觉就像我们在这里生活一样,是阿拉木图的一部分,而不是过路的旅客。

我们也渐渐地爱上了这座美丽的城市。这里的夕阳永远那么美丽,空气永远那么清新,而且街边永远都充满数不尽的美女。这里的人很注重细节,街道、楼房的里里外外都装设得让人心里非常舒服。周六黄昏,我们的朋友Ayan带我们去总统公园溜达。公园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人:有老爷爷老太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吃完饭出来散步的家庭、约好来练习的滑板高手、BMX自行车高手。大家自然而然地把公园的各个角落都利用起来,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但他们虽然互不干扰,却能感觉到互相之间的尊重和团结。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当想到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学俄语

多年前在上大学之前,我在三亚认识一个俄罗斯的女孩子,当时我们承诺说我会学俄语,然后她会学中文。我和启睿的大学Middlebury College刚好是美国最好的语言学校,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报了俄语课程。一开始是为了她学的,但后来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语言,学得也不错,一年以后能够说很多东西。但是我爸不同意,他知道我学俄语是为了那个女孩,一年以后就要求我不要再学了,因为以后应该回中国发展,不应该去俄语国家。我当时听了他的话,放弃了俄语,但是马上就后悔了,一直还是很想学。

阿拉木图的人大部分都说俄语,所以来了一周以后我又复习了一些俄语,现在可以说一些基本的俄语,也能够给别人解释我和启睿两个人为什么在哈萨克斯坦。但是俄语是一个非常难学的语言,它不像中文和英文,动词和名词不会因为它们在句子里的作用不同而改变,但是俄语里面它们会变。举个简单的例子:“我Я 爱люблю 你тебя” 和 “你ты 爱любишь 我меня” 在中文所有的字都一样,只不过是顺序不一样,但是在俄语,主语的 “我” 和宾语的 “我” 是不一样的,“爱” 也会因为是 “我爱”、“你爱”、“他/她爱” 等等而不一样。虽然有一定的规律,但是把每个字的变化背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足球比

周四晚上我们在青旅的室友带这我们一起去看阿拉木图当地的足球队 Кайрат 跟苏格兰阿伯丁球队的比赛。哈萨克斯坦最受欢迎的运动是足球,加上这场是欧足联欧洲联赛的预选赛,所以整个城市都热闹起来,比赛开始的前两个小时球场周围的道路就堵死了,跟北京国安球队在工体比赛时一样。开车的人也理解球迷的心情,堵在路上没有一个人按喇叭,还主动给横穿马路的球迷让路。

Кайрат 的球迷团队 (Ultras) 包下了看台的一整个区域,从比赛的一开始到结束都拉着周围所有的观众一起为球队加油、喊口号、唱歌、打鼓。我们的座位刚好就在他们旁边,所以也被他们一起带动起来,学了一些 Кайрат 的歌,也学了一些骂人的脏话 😀

  • Жёлтый, синий,Жёлтый, синий,ой! ой! ой! 黄色、蓝色、黄色、蓝色、噢!噢!噢!(黄色和蓝色是哈萨克斯坦国旗的颜色)
  • Вперед, Кайрат! Алға, Кайрат! 前进,Кайрат! (第一个是俄语,第二个是哈萨克)
  • Сука! 他妈的!(直接翻译的话是母狗的意思,跟英文的bitch一样,发音是 苏卡!)
  • Долбаюб!傻*!

哈萨克斯坦2050计划

接下来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跟朋友聊天当中了解到的一些政治知识,但想在此事先声明一下,这些消息只是个别人的看法,可能会有些地方不确切。

哈国虽然是个民主的国家, 总统也是通过投票决定的,但是自 1991 年独立以来的 24 年中,Nazarbayev 在每次总统竞选都会获得 90% 以上的投票,也会通过一些手段来迫使其他总统竞选人退出。没有一次的竞选是符合国际标准的。尽管如此,我们在阿拉木图接触到的年轻人还是非常支持 Nazarbayev,因为虽然还是有很多政府部门很腐败、最大的银行和自然资源都由总统的亲人和朋友控制,但是至少大家能够看到国家正在一点一点地进步,而且非常稳定。

上一篇游记提到的 Bolashak 总统奖学金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政治工具。留学生都非常尊重总统,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出国留学的机会是政府给的。这些留学生都是国家的精英,回来以后从事的都是比较好的工作,所以总统能够从而得到国内知识份子的支持。

Nazarbayev 也确实想让国家进步,有很多的想法。他想让哈萨克斯坦从一个自然资源出口国转变成一个成熟的经济体系,因而推出了哈萨克斯坦 2050 计划。计划当中对各个不同领域做出了一系列的建议,其中科技、环保、农业、和医疗为重点。

有些人不相信政府能够实现 2050 计划里的目标,同时他们对俄罗斯和中国这两个大国又是敬佩又是害怕,所以出了这么个笑话:总统用最先进的技术使自己一觉睡到 2050 年。醒来以后,他看到哈萨克斯坦已经迅速发展起来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豪华商场,感觉不可思议,暗自感慨自己在几十年前制定的计划居然成功了,哈萨克斯坦跻身成为世界的一个大国!他在外面走得累了,就走进一个小卖部想买饮料喝。他问老板,“这个汽水多少钱?”老板回道,“10元!”原来哈萨克斯坦已经被中国占领了,国家迅速的发展是中国政府带来的!我们听了以后哈哈大笑,但是也有些心寒-中国为了哈国的资源找借口打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哈国全国人民才 1,600 万,中国军队所有人加起来就已经好几百万了。

附:

编者按:两位出大名了不起的摩托自驾游从中国穿越中亚到非洲的青年,竟然与圣地亚哥有着不解之缘。其中一位叫孙杰明的父母和圣地亚哥华夏中文学校校长邢彬是大学时的好朋友。

经邢校长介绍,不久前华文网记者联系到了孙杰明,并通过邮件与他进行了交流和采访。

问:听邢校长大概介绍了一下你们自驾游的事迹,请能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孙杰明:我今年 26 岁,在湖南出生,小时候主要在香港和美国长大。毕业以后在一家大宗商品贸易公司工作了 2.5 年。我白天在贸易公司工作,晚上在街边贩卖人民薄饼(一辆卖美式薄饼的黑暗料理三轮车)。

我 的朋友,布启睿 (Nate Brown),今年 25 岁,在澳大利亚出生, 在美国 North Carolina 和Minnesota 长大。他 8 岁就开始学中文了,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现在是一名翻译、学者、摄影师和创意文化内容的制作者。他去年在江西景德镇完成了富布赖特项目,他的研究针对年轻 陶瓷艺术家在如何适应中国的现代化。 他本科的论文研究的话题也是相关的:景德镇陶瓷市场在计划经济之后的经济转型。他的兴趣爱好除了摩托车之外包括户外活动、艺术创作及欣赏、还有英式橄榄 球。

问:那你们俩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产生骑摩托车去世界环游念头的呢?

孙杰明:我们于 2009 年在Middlebury College读书时认识,当时都在学校的英式橄榄球队打球 。由于我们的价值观非常相似,我们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2010的夏天在北京实习一起同住, 毕业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

这 趟旅程其实一开始是启睿的想法,他多年前就有骑摩托车穿过中亚的国家去欧洲的梦想, 想自己亲眼去看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启睿的动机来自两方面:他对世界的好奇心,和他对陆路旅行-尤其是自驾游-的兴趣。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一直招待 留学生,其中包括一个中国男孩。这些经历开始启发他对旅行的热爱。他觉得在本地的人与人交流才是理解一个地方和民族最真实的方式,因此这次旅行当中想一路 交朋友,抽空跟每个地方的人深入聊天。

启睿两年前他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对工作非常着迷,所以只能祝福他,希望 他 能够完成这个梦想。但是今年年初觉得自己所处的行业这几年发展会非常困难,还不如先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有没有别的机会。我多年前读大学时就对非洲产生了巨 大的兴趣,想在那里工作,但是父亲一直不同意。现在我自己经济独立了,可以自己把握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准备去非洲走走。3月13号,我把工作辞了,开始跟 启睿一起认真的策划这次旅程。

我们6月6号把头发剃了以后正式出发,穿过过上海到杭州、景德镇、长沙、重庆、成都、甘孜、青海, 然后从新疆的霍尔果斯出境,7月22号成功进入了哈萨克斯坦。我们现在在吉尔吉斯斯坦, 我们的第三个国家, 明天准备往塔吉克斯坦的方向走。 从中亚我们会到格鲁吉亚和土耳其,随后进入欧洲,用一段时间去拜访我们在欧洲的朋友,也去体验欧洲的浓厚历史与文化。我目前的非洲计划是从西班牙的直布罗 陀坐渡轮到摩洛哥,然后沿着非洲的西海岸一路向南在到达非洲以后再往上到肯尼亚。我希望可以跟着这些朋友,更深刻地体验非洲的人文风情,和了解政治、经济 和文化等方面的知识。

问:那你们有没有用文字和图片去记录下你们世界游的足迹呢?

孙杰明:有啊,我们将所有走过的地方按时间先后写下了大量的博客日记,请你有空慢慢看看,这当中有着我们在漫长的摩托旅程中所获得的体会,点点滴滴,希望您和其他读者一样,与我们分享这摩托自驾游世界的快乐和自由,获得各种各样的文化知识和生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