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飞呀飞 – 孙杰明和布启睿摩托游世界(第四站(2):色达,藏传佛教的圣地)

色达,藏传佛教的圣地

杰明 随心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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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荣学院

色达的喇荣佛学院是世界上僧人聚集最密集的地方 。自1980年来,喇荣从刚开始的几个僧人扩张到现在的大小。从山上能看到这里所有喇嘛的房子,非常震撼。

30多年前这里的山都是草地,现在居然有4万多僧人、尼姑和外来学者居住、学习。但是风景看完了、寺庙参观完了,我们觉得自己对这个地方还是没有更深的了解。我们所知道的知识都是来之前在往上找到的,亲眼看到以后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我们在新都桥的旅舍里遇到的女孩所说的,来了以后找不到那种神圣的感觉。

学院形形色色的人物

外界认为出家人都是非常神圣的,个个都是道德高尚的人、不可侵犯。但是来了以后我们更认为出家人只是人,他们有自己的长处也有短处。午饭时,一个十多岁的小喇嘛结账的时候直接朝着服务员大喊“喂,你!”那个服务员由于还在给别人点菜,没有听到,所以那个小喇嘛就那了一根筷子往服务员头上扔。我看了以后觉得非常气氛,可是又不好说什么。但是同时我们又遇到很多其他的好人,比如说我们吃晚饭时认识的扎西。

扎西是甘孜人,今年25岁,11岁时出家来到色达,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在藏族文化里,出家是一个荣誉,很多孩子都希望有机会可以出家。扎西家里的大哥是第一个出家的,家里决定让二哥留在家里打工,但是扎西有幸能够随着大哥到色达出家。刚来的时候生活条件很艰苦,当时色达还没有通电、没有餐厅,连卖水果蔬菜的小贩都没有,住的房子都是木板搭起来的,不像现在的木头房子。 08年以后色达开始建水泥房子、通电。生活水平提高以后,商人开始入驻色达,使得现在有不同的素食餐厅,在不同的区域也有水果蔬菜贩子。

当被问及自己对游客和在家人来色达旅游、拜佛的看法时,扎西回答得非常坦率。他小时候刚出家的时候很少接触过汉人和外国人,对他们充满好奇心,抱着一种天真的态度,觉得大家都可以成为好朋友。但是更多接触以后带来的往往是失望和感伤。外人在城市的生活经验不一样,不能理解出家人的心态和生活,说话也不尊重人,很直白地在他面前说他们的生活条件很烂,看不起他们。时间长了以后,扎西对外人已经没有好奇心了。但同时他也不恨外人,只是没有感觉了。他不会主动跟人聊天、讲解,但是别人跟他聊天或者问他问题他也不会躲避,会把他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我很喜欢扎西的态度,他为人直爽、真诚,让我意识到喇嘛、和尚、僧人也只不过是人,都是一个个不同的人,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不能代表他们所有人,不能把他们统一归类。他们处在人生不同的阶段,由于经历的不同他们有时候会做出不同的决定或者行动。午饭的那个小喇嘛虽然在佛学院读书,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小孩都有任性、不讲理的阶段。

扎西还透露了一些佛学院的运营制度的信息。我们很好奇地问为什么我们从塔公路上开过来时看到有些喇嘛开着悍马、路虎,在街上走的时候有些喇嘛会戴着金手表。他说这些都是家人或者学生给的。在佛学院的喇嘛,学生不用给学费,老师也不收学费,所以所教的佛学知识都是自己对佛学的理解,是从心里来的,不需要为了迎合外人或者某人的想法而扭曲佛教道理。有时候外来的学生觉得老师讲的课好,会选择供养这个老师,这时候会送礼物。好的老师一般都会拒绝这些礼物,因为出家的时候就已经告别了这些物质的追求,但是有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迫不得已,只能收下。当然也有一些老师会被物质迷惑,教课是为了物质追求。所以大家如果找老师的话自己要谨慎、好好挑选适合自己的老师。

晚上,色达的酒店都住满了,我们就在半山的停车场门口找了一个木头亭子,在里面搭了帐篷过夜。

附首篇(开篇):

编者按:两位出大名了不起的摩托自驾游从中国穿越中亚到非洲的青年,竟然与圣地亚哥有着不解之缘。其中一位叫孙杰明的父母和圣地亚哥华夏中文学校校长邢彬是大学时的好朋友。

经邢校长介绍,不久前华文网记者联系到了孙杰明,并通过邮件与他进行了交流和采访。

问:听邢校长大概介绍了一下你们自驾游的事迹,请能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孙杰明:我今年 26 岁,在湖南出生,小时候主要在香港和美国长大。毕业以后在一家大宗商品贸易公司工作了 2.5 年。我白天在贸易公司工作,晚上在街边贩卖人民薄饼(一辆卖美式薄饼的黑暗料理三轮车)。

我的朋友,布启睿 (Nate Brown),今年 25 岁,在澳大利亚出生, 在美国 North Carolina 和Minnesota 长大。他 8 岁就开始学中文了,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现在是一名翻译、学者、摄影师和创意文化内容的制作者。他去年在江西景德镇完成了富布赖特项目,他的研究针对年轻 陶瓷艺术家在如何适应中国的现代化。 他本科的论文研究的话题也是相关的:景德镇陶瓷市场在计划经济之后的经济转型。他的兴趣爱好除了摩托车之外包括户外活动、艺术创作及欣赏、还有英式橄榄 球。

问:那你们俩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产生骑摩托车去世界环游念头的呢?

孙杰明:我们于 2009 年在Middlebury College读书时认识,当时都在学校的英式橄榄球队打球 。由于我们的价值观非常相似,我们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2010的夏天在北京实习一起同住, 毕业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

这趟旅程其实一开始是启睿的想法,他多年前就有骑摩托车穿过中亚的国家去欧洲的梦想, 想自己亲眼去看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启睿的动机来自两方面:他对世界的好奇心,和他对陆路旅行-尤其是自驾游-的兴趣。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一直招待 留学生,其中包括一个中国男孩。这些经历开始启发他对旅行的热爱。他觉得在本地的人与人交流才是理解一个地方和民族最真实的方式,因此这次旅行当中想一路 交朋友,抽空跟每个地方的人深入聊天。

启睿两年前他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对工作非常着迷,所以只能祝福他,希望 他 能够完成这个梦想。但是今年年初觉得自己所处的行业这几年发展会非常困难,还不如先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有没有别的机会。我多年前读大学时就对非洲产生了巨 大的兴趣,想在那里工作,但是父亲一直不同意。现在我自己经济独立了,可以自己把握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准备去非洲走走。3月13号,我把工作辞了,开始跟 启睿一起认真的策划这次旅程。

我们6月6号把头发剃了以后正式出发,穿过过上海到杭州、景德镇、长沙、重庆、成都、甘孜、青海, 然后从新疆的霍尔果斯出境,7月22号成功进入了哈萨克斯坦。我们现在在吉尔吉斯斯坦, 我们的第三个国家, 明天准备往塔吉克斯坦的方向走。 从中亚我们会到格鲁吉亚和土耳其,随后进入欧洲,用一段时间去拜访我们在欧洲的朋友,也去体验欧洲的浓厚历史与文化。我目前的非洲计划是从西班牙的直布罗 陀坐渡轮到摩洛哥,然后沿着非洲的西海岸一路向南在到达非洲以后再往上到肯尼亚。我希望可以跟着这些朋友,更深刻地体验非洲的人文风情,和了解政治、经济 和文化等方面的知识。

问:那你们有没有用文字和图片去记录下你们世界游的足迹呢?

孙杰明:有啊,我们将所有走过的地方按时间先后写下了大量的博客日记,请你有空慢慢看看,这当中有着我们在漫长的摩托旅程中所获得的体会,点点滴滴,希望您和其他读者一样,与我们分享这摩托自驾游世界的快乐和自由,获得各种各样的文化知识和生活信息。

……

孙杰明:由于接下来10天左右我们会在塔吉克斯坦的帕米尔高速行驶,所以这段时间不会有网络,下次给您回复可能会是 8 月底。

附游记(一)

四川 (中)

2015-07-10 杰明 随心所遇 随心所遇

跟着JIEMING和NATE,穿越亚欧非,探寻那一片人迹罕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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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面两周在四川西部都没有网络,所以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前面的所见所闻补上!上次说到我们骑到了国道 318 路边的一个宾馆。修路对四川天全的老板娘的生意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路过她村子的旅客一般都是自行车车手。由于修路,骑车的人也少了。另外,由于她的宾馆是 路上的第三家,旅客都被第一、二家抢了,老板娘这里今年几乎没有旅客,我们是她那个晚上唯一的客人。她在那个村子里出生、长大,除了买菜以外很少往外地 跑。以前买菜还相对方便,几个小时就可以到泸定,可是现在修路以后来回至少需要两天,而且单程的车票还需要50元。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从山下上来的菜贩卖 的价格都是山下的3、4倍。但是她的心态仍然很好,满带笑容,把我们照顾的非常好。

早饭后,我们向泸定出发。滴答(途菲乐的老板)再次帮助我们,推荐我们去一个叫邓师的哥们那里把车调一下 。启睿的车子是化油器的,需要换一个配件,要不然在高原只能跑10-20公里/小时。

邓师修车有21年经验了,在泸定住了9年,从成都出发往拉萨走的车子几乎全都会先到他这里调车。他自己热爱摩托车,经常召集朋友在中国西部骑行。除了修车以 外,他还开了客栈,让摩友休息。邓师和滴答在国内摩托车圈子里面都是高人,所以互相认识,但是让我们诧异的是他和滴答虽然认识多年但居然没有见过面。这也 认证了邓师在店里正中位置悬挂的一句话:

我们实在非常荣幸能够认识路上的摩友。虽然我们理论上来说都算是外人,但是自从在滴答那里改车开始,我们就觉得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家庭。滴答、从温州骑到昆 明的小吕、小蒋、苗苗、邓师,都是这个大家庭的成员。我们感受到了大家的支持、鼓励,给了我们很大的动力和自信,感觉没有什么走不了的路。

我 们在康定的汇道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翻过4400多米高的山前往塔公。我们一路上不得不骑骑停停、骑骑停停。100公里的路走了5个小时。虽然我们 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中国有多大(在路上已经骑行了2个多星期了,才穿过了中国一般左右),但是还是难免被这片大地震撼住。我们路过的每个省份的风景都不一 样,现在到了四川西部,我们一下子就进入了西部高原,在318国道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山脉。这里的天空特别蓝,没有一丝雾霾,云朵白得刺眼,而且形状非常明 显,不像大城市的云都是模模糊糊的。

晚 上到了塔公以后,杰明开始高反,离客栈还不到十米就忍不住吐了一地,随后头痛,肚子不舒服。他只顾着进客栈休息,剩下启睿一个人把两台摩托车搬进院子,把 车上的行李卸下来。随后启睿又在客栈和医院之间来回奔跑,买了几袋氧气给杰明呼吸。(有这么一个好的伙伴,我(杰明)真是非常感激。高反时,有很多事情我 自己没办法做,要不是启睿帮忙,我真是废了)。

启 睿居然一点高反都没有,还说来到了高原以后清新的空气给了他一股力量,让他感觉更有活力。还真是的,在杰明只能像个僵尸一样慢慢动时,启睿居然能够活蹦乱 跳,到处爬山。第二天,他顺着别人的手绘地图穿过塔公的大草原走到一个佛学院,跟草坪休息的年轻喇嘛一起共享冰淇淋、拍照。他们被小蚁运动相机迷住了,因 为虽然它没有屏幕,但是可以通过自身的Wi-fi联上手机然后把手机当相机屏幕用。

到 了塔公第三天,我们决定还是先回到海拔比较低的康定休息一下,等杰明的感冒好了再回塔公。刚好启睿的两个美国朋友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他们的旅行,第一站是康 定,所以我们结伴而行,一起探索康定。我们遇到了很多不同人,了解了冬虫夏草市场、听到了一些关于以前康定黑帮的故事、还在搭顺风车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一 台有兰博基尼门的改装车。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坐这么高大上的车居然是在康定镇!

在多余的时间里,我们跟汇道客栈的哥们学了一些基本的藏语。这个语言写出来非常好看,就像是从屋顶吊下来的冰柱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