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医生的抗疫随笔(二十六)

谭医生抗疫随笔系列链接

新冠疫苗接种在大幅度推进,看来今年夏天有望恢复正常生活。

3/29/2021, 星期一

It takes a village(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来帮助Mr. and Mrs. Diomampo 打上新冠疫苗。

昨天【华文网】刊登了我的抗疫随笔25,文中提到我费了好大劲,只给Mrs. Diomampo 约到了3月31日在Escondido的一家药店打疫苗,没给Mr. Diomampo 约到。当晚就有朋友回复我,说帮我看着,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今天下午看完病人后看了一眼微信,好朋友Sara给了我一个UCSD的 预约连接,打开一看,真的有好多空位。不知道他们的email,反正他们也没有Internet,就填了我自己的。UCSD 预约要求填社安号,试着给老太太打电话。这次居然有了通话音。说明老太太把电话修好了。可惜她没有设置留言箱。她没接电话,我也没法留言。就这样试了5,6 次,老太太接终于接话了。电话里我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把她和老爷子的社安号给我,bingo,两个人的都约到了, 下午3点和3点15分。马上就收到了UCSD的确认email。这期间花了快1个小时,居然还有空位。赶紧把这个连接发到朋友圈。我把他俩的预约确认证明打印出来,晚上7点从办公室出来,送到Mr. Diomampo的家。天快黑了,两人居然在门口等我。Mrs. Diomampo星期天到AT&T花了$100又买了一个电话,原来销售员卖给她的$10的电话根本不能用。这个新电话是智能手机,但是销售员连接收信息的功能也没有帮她开通,留言箱也没有帮她设好。Mrs. Diomampo 没有我这么兴奋。她说她的朋友明天有事,没人带他们去。我周二下午即便不看病人,4点钟前也离不开办公室,没法带他们去。她没有Internet,没法约Uber。帮她查出租车,也要网上预约。我说别急,我回家再想办法,要她一定带好她的手机,我会随时和她联系。回到家,忽然想起我们几年前一直用的一位司机,专门做机场接送,价钱比出租车便宜。后来有了Uber,我们就改用Uber了。试着给那位司机发了个 信息,他居然回复了,说还在做。问他可不可以明天送一对老人去趟UCSD打疫苗,他就没了下文。再回去看微信。朋友圈里有位姐妹说她看到我的信息,也约到了,是下午两点。和两位老人的时间差一个多小时。试着问一下可不可以帮忙带上老人一起去(我也没问人家离老人的家有多远),她马上就答应了。夜里10点多给Mrs. Diomampo 打电话。她很听话地一直守着她的手机,等我的电话。我告诉她有朋友明天会带他们老两口去打针。打完针,他们就在那里等着,我下班后去接他们。老太太说了好几次谢谢,God Bless。他们是虔诚的基督徒,每晚都要祷告到半夜12点才睡觉。今晚大家都可以睡个好觉了。临睡前又看了一下微信。Sara也说如果需要,她可以送老人们。又看到另一个朋友提供了同样的信息,快凌晨了,点开一看,还有空位可以预约打疫苗!

3/30/2021,星期二,Happy Doctor’s Day!

早上上班前和Mrs. Diomampo 通了电话,两人早早就起来,已经准备好了。我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又和要带两位老人去的朋友联系了一下,便开始看病人了。下午3点多,给Mrs. Diomampo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接他们。老太太 没接。4点多朋友发来信息,她把老两口带回家了。这位好心的朋友叫Sherry。老头老太太大概累坏了,晚上又给他们打了两次电话,没人接。已经收到UCSD的email了,第二针约到4月27日。为了两位老人能打上新冠疫苗,真的是 It takes a village, 那么多好心的朋友帮忙。

早上一进办公室,桌上放了个小礼物,我们医疗系统发的,才知道今天是Doctor’s Day。这一年,真的不容易。去年的 Doctor’s Day,新冠开始在美国流行没多久,不记得有任何关于Doctor’s Day 的信息,只记得为在纽约的同行们担心,没有PPE 呀。就在2个月前,San Diego 每天几千例新冠确诊病例,医疗系统快崩溃了,Sharp 医疗系统开始招募门诊医生去病房上班。这一切因为新冠疫苗的出世而扭转。San Diego 已经有近1/3 的人口注射了至少一剂新冠疫苗,学校开始逐步开放,但是这几天,新冠病例又有上升趋势,大家再坚持一下吧,戴口罩,不聚会,等70%以上的人口接种了疫苗,就达到全民免疫了。

上周五接到Sharp Hospice 的信息,89岁 的Mr. G 在接受临终关怀治疗3 天后安然离世。Mr. G也是我的老病人了。他是个退休的化学工程师,喜欢喝酒,就着酒,吃高盐的咸橄榄,泡菜,午餐肉,番茄酱。后来得了房颤,二尖瓣狭窄,心衰,但还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每次给他建议,我都要给他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如此,他还是常常要我给他相关的文献,自己看了文章后,觉得有道理,他才会去做。也许因为他接触的化学物质太多,或是喝酒太多,他得了包涵体肌炎,特发性周围神经炎,走路不稳,时常跌跤。为了防止房颤引起的血栓性中风,他必须服用抗凝血药,稀释血液。每次跌跤,不是到处皮肤淤青,就是大血肿。 近几年又得了重症肌无力,该用的药都用了,效果不明显。去年4月底,因为重症肌无力无法吞咽,他自己用走步车走着住进了医院,住了10 天,输了5次IVIG(静脉注射免疫蛋白),没有效果。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无法行走,无法自己进食,下了胃管。那时新冠刚开始没多久,医院为避免新冠传播,不允许家属进医院,病房医生忙得不可开交,很少与家属沟通。一向要把握自己命运的Mr. G 也很少有医生坐下来给他解释病情和治疗计划。他很生气,也很无助。用他太太的话说,” They don’t tell him what’s going on, don’t give him options.” (他们不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他出院后我们一个月内视频了4次,他虚弱得讲不了几句话。每次都是和他6个孩子中的一个,或是和他太太交流。几次想提到临终关怀,但是都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无法到诊所来看病,一个月以后,我把他转到了我们医疗系统家访医生那里,就没有再听到他的消息。十几年来,我有个习惯,凡是我的病人去世,我都会给他/她的家属打个电话。今天有时间给Mr. G 的太太打了个电话。 G太太比Mr. G 大6个月,下个月90了。她先生去世后的这两个星期她一直一个人住,6个孩子在Mr. G病重的一年多里轮流从外地来陪他们,把假期都用光了。 G 太太对我说:“几乎整整一年,她先生都在受罪,不能下床,没法自己进食,生了褥疮,阴囊肿得像个皮球。我也不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最后几天,他不能呼吸。医生说他得了心力衰竭。我觉得他是得了心梗。我觉得他受够了,就打电话给临终关怀。他终于在3月13日走了,去了不再受罪的地方。我早晚也要跟他去。这一年太可怕了。我打赌很多老人去年不是因为感染新冠病毒而死。他们因为新冠造成的危害而死。”

最后G太太和我说,她记得 Mr. G总是給我找茬。但是我比他还厉害。他总是还要回来找我。他们都是白人,从没有因为我是亚裔,讲英文有口音而对我不尊重。

4/2/2021 星期五

认识Ben有16年了。个子小小的菲律宾人Ben,刚来时还没有退休。记得他是电工,太太在儿童医院做护士。Ben有“三高”(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2011年左右,他得了急性胃肠炎,上吐下泻,不能进食,但是还在服用他的双胍类降糖药(Metformin)和“普利”类降压药,结果引起急性肾衰,一直没有恢复。2012年开始在家腹膜透析,也开始了他的退休生活。这里一定要讲一下,有糖尿病,高血压的病人,一旦出现脱水(比如上吐下泻,不能进食,或大汗淋漓却没有补充水分),一定不要服用双胍类降糖药(Metformin)和“普利”类降压药(Lisinopril 等等)。这些药物可能在身体缺水,肾脏缺血的情况下引起肾衰。虽然大部分病人的肾功能在补充水分后可以恢复(不一定要输液,能自己喝水的,尽量自己喝),但是还是会对肾脏造成损伤,甚至像Ben这样造成不可逆转的肾脏损伤,要靠透析度日。

Ben平静地过了几年,每天晚上自己做腹膜透析,往腹腔内注入透析液,早上再引流出来,同时等待肾移植。亚裔愿意捐献器官的人很少,肾源也少得可怜,大部分病人在等待中因为肾衰并发症离世。2017年,他和太太回菲律宾度假。美国的医疗机构非常人性化,提前把透析液运到菲律宾。两个人从Ben 开始透析后第一次回菲律宾,很开心。谁曾想从菲律宾回来后Ben就开始出现腹痛,透析管附近皮肤红肿,腹腔引流培养出分支杆菌。感染科医生认为是Ben在菲律宾用井水洗澡引起的。接下来的几年就一直没消停。先是做手术,更换引流管,静脉插管使用几种抗生素治疗腹腔感染。美国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让病人住院的。家访护士一周去病人家几次,教病人和家属怎么自己通过静脉导管输入抗生素。家里没条件的,就把病人送到护理院去。Ben使用的抗生素又引起伪膜性肠炎,再用万古霉素治疗伪膜性肠炎。透析病人免疫力低下,免疫系统对疫苗的反应也不是很好。虽然Ben打了疱疹疫苗,还是得了严重的面部带状疱疹,引起面瘫,眼肌瘫痪。眼科医生除了给Ben抗病毒药物外,还给他用了大量激素。面瘫,眼肌瘫痪倒是慢慢恢复了,但是激素引起了十二脂肠溃疡并发出血(用了抗酸药保护胃黏膜,没起作用)。消化科医生及时做胃镜给他止住了出血。因为失血,Ben又得了心衰,心梗。动脉造影,发现Ben的冠状动脉,髂动脉都严重有病变,他也因此失去了肾脏移植的资格。再后来,他得了房颤,要用抗凝血药预防中风。因为肾衰,严重贫血,肾科医生给他定期静脉输铁,铁输多了,沉积在肝脏,引起肝纤维化。不输铁吧,贫血又引起心衰,光靠Epogen(刺激骨髓产红细胞的药物) 也不管用。2018年做腹部B超时发现Ben有胆结石。当时没有任何症状。我对Ben和他太太说,少吃油腻,没症状,就先别把胆囊摘掉,而且Ben在用抗凝药,手术出血危险大。但是一旦出现右上腹痛,恶心,呕吐,马上去医院,那时就不得不做手术了。去年一年,新冠流行,Ben 一直没出家门, 和医生们都是视频看诊。因为子女必须要出去上班,他和太太还在家里照看孙子,孙女。上帝保佑Ben 没被染上新冠。今年2月,Ben打了辉瑞的新冠疫苗,开始出来活动,整理院子。3月份,那些胆结石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Ben 因为右上腹痛去了医院,因为新冠,家属不能陪伴。Ben一个人在里面住了2 周。胆囊摘了,不出所料,虽然术前按规定把抗凝药停了 24小时,术后还是出现了腹腔大出血,需要输血。腹膜透析也改成了临时血透。Ben 再次熬过一劫,3 天前出院了,怕他房颤引起中风,又重新开始服用抗凝药。Ben还是希望下周再开始腹膜透析。我说你腹腔里还有陈血,腹透一定要小心感染。视频里太太倚着他。 Ben 还是向往常一样,很淡定。每次Ben 和太太来诊所,或是过去一年的视频看诊,他们都感谢我让他还活着,看着孙儿们长大。这些年,我真的是在Ben和各个专科医生之间“周旋”。只有家庭医生,才能看到病人的全部 “whole picture”, 协调病人的治疗。很花时间,很繁琐,也很累,有时候还费力不讨好。但是每次听到病人和家属的感激,觉得辛苦也值了。

圣地亚哥的疫情已降为红色预警,州长准备再给降到橘色(最宽疫情限制的级别)。

医院的帐篷都给拆除了

今晚是Westview 和 Vista 高中的橄榄球赛。中场有Westview 拉拉队 (cheer leader)和舞蹈队(Dance Troupe)的表演。女儿问要不要去看,说这是本赛季唯一一次有中场表演的。球赛本该在去年11月结束的,现在刚开始,不过还是很庆幸class 2021的孩子们终于在毕业前可以在场上一显身手,最后一次为Westview 效力。以往的主场橄榄球赛都要买票入场,家长,学生们都跟过节似的。今年只有参赛和参加表演的孩子家长才可以被邀请去观看,看台上人人戴口罩,保持3英尺间距。虽然没看懂橄榄球是怎么回事,还是很喜欢青春活力的拉拉队,舞蹈队的Hip Pop表演。球员们没有戴口罩,跳舞的姑娘们是戴了口罩的。女儿自嘲,这一年多一直戴着口罩训练,练就了肺功能,比赛化妆,不用画下半边脸,也不用有表情,反正有口罩挡着。

高中舞蹈比赛上周结束。Westview 高中的4个群舞全部进入美国西海岸高中全国赛的前三名。几场比赛,除了一场是没有观众的 in person 比赛外,全部是virtual的。

根据【纽约时报】的数据:四月一日,全美国至少有955人因为新冠病毒感染而死亡,七万七千多人确诊感染,过去一周,平均每天六万五千多人感染,比两周前增长了20%。到目前为止,全美国有超过10%的美国人感染过新冠病毒。

圣地亚哥县新冠病人住院人数持续减少。4月2日,共有177新冠病人住院(一周前197人),Sharp 系统60人,Scripps 53人。从下周开始,诊所外存在了一年多的处理发热,呼吸道症状病人的帐篷就撤销了,所有人进出诊所,都要戴口罩,有发热,呼吸道症状的病人,自觉到前台登记,urgent care 和primary care 都有专门的诊室接待这些病人。

超过30%的加州居民已经完成了两剂或一剂新冠疫苗的接种,70%以上的人口接种了新冠疫苗,全民免疫就打到了,就可以说,我们战胜了这个夺去了2%世界人口,1.8%美国人性命的小小病毒。从四月十五日起,任何16岁以上的加州居民都可以接种新冠疫苗。别的州早就开始了。

4/5/2021 星期一

Shirley 染上了新冠病毒,在2020年12月27日走了,就差一周她可以打新冠疫苗,令人伤心。

认识Shirley有快7年了。她住在北郡的一家老人院。说来话长,要从Mr. Goodyear 说起。Mr. Goodyear是位二战老兵,也是个退休的工程师,吹Saxophone的好手。他是我2005年进入Sharp 工作后到医院收的第一位病人。到2011年他去世,他一直是我的病人。Mr. Goodyear和几位二战老兵有个小爵士乐队,定期去附近的老人院演出。后来他跌跤引起腰椎骨折,还是在轮椅上坚持演出。再后来,他得了严重的心力衰竭,在他常去演出的一家老人院去世。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 Don’t go back to China until I die.”  那个爵士乐队后来就不见了。 2014年春天,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当时读高一的儿子,希望他能组建个小乐队,去老人院演出,继续那个爵士乐队的使命。儿子真的和几个朋友组建了乐队,取名叫HANG (朋友在一起HANG OUT)。就这样我和其他家长开始带着HANG每个月去老人院演出1,2次。他们给老人院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们演出,给老人院医疗中心接受临终关怀的老人们演出,知道了什么是生与死,知道了怎么用音乐给老人们带来快乐。后来儿子和他的朋友们高中毕业了,我又开始带着Westview 高中其他孩子们继续每个月的演出。这几年都有孩子毕业,有新人加入,HANG 还在继续那个爵士乐队的使命。直到去年3月,因为新冠爆发,HANG 有一年没能去演出。再回到Shirley ,几年前她因为健康原因,不得不卖掉自己的房子,搬入老人院的assistant living 区(为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老人们提供的公寓)。刚去时情绪低落,后来慢慢适应了,她每个月都来听孩子们的音乐会,一直到2020年2月新冠爆发前HANG的最后一次演出,Shirley从没有缺席过。每年8月,孩子们一起给她过生日,在音乐会上给她演奏,唱生日歌,和她合影。记得去年二月,临离开老人院时,我们和往常一样拥抱,说下个月见。这个世界好小。Shirley的儿媳是我的病人。每次音乐会开始前,她都会向新来的老人介绍我,说我是她儿媳的医生。今天和她儿媳视频看诊,最后我问Shirley怎么样。她儿媳哭了,对我说新冠开始以后,她和她先生就没有再见过Shirley,也没有和她视频过(许多老人院都提供视频服务的)。这家老人院和San Diego所有的老人院一样,怕传播新冠,不许家属探望。Shirley的儿子和儿媳最后一次见到Shirley 是2020年12月27日。他们被告知Shirley感染了新冠,不行了。他们见到Shirley时,Shirley已经断了气。一周后,这家老人院开始给老人们接种新冠疫苗。在此之前,老人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接种。从此老人院老人们新冠病毒致死率是0。真不知道有多少向Shirley这样住在老人院的无辜老人,在新冠流行期间被拒绝与家人相见,却被工作人员感染了新冠病毒,直到离世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子女。“ It’s awful. My husband is so upset. He is the only child.” (太可怕了。我丈夫很难过。他是Shirley 唯一的孩子。)

Shirley 和回去看老人们的HANG 乐队的创始人之一,George。

圣诞音乐会(12/2019),HANG 乐队看望老人们,合影。

 4月9日,星期五

今天老公在Costco 药房打了第一剂新冠疫苗,儿子在Missouri的Walgreen药店打了第一剂新冠疫苗。Missouri已经在大学校园里为学生们接种疫苗。通过朋友给的UCSD mychart 衔接,https://mychart-openscheduling.et0502.epichosted.com/MyChart(需要提供社安号)。我成功地为16岁的女儿约到下周打辉瑞新冠疫苗。UCSD 周三,五,日提供16岁以上可以接种的辉瑞疫苗。这样到5月中旬,我们一家人都得到了政府提供的免费新冠疫苗。很多女儿朋友的家长还在观忘,不确定疫苗对青春期孩子的安全性,而且孩子们得新冠,并发症,死亡率很低。如果孩子一直待在家里,目前没有必要打疫苗。但是人是“社会动物”,长期不和同学,朋友接触,会影响他们的身心健康。随着孩子们返校上课,他们传播新冠的能力会很强。这里再次科普一下,从辉瑞,摩德纳的mRNA疫苗过去几个月在美国大面积接种的数据表明,mRNA疫苗 安全有效。学过高中生物的朋友应该记得,mRNA 不会进入你细胞内的基因组。mRNA协助制造出针对新冠病毒棘突蛋白的蛋白质后就自行降解。这些棘突蛋白刺激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对抗病毒的抗体,同时刺激细胞免疫,产生抗病毒的细胞因子。辉瑞,摩德纳两家公司在拿到新冠病毒DNA序列后没几天就造出了新冠疫苗,因为这项技术不是新的,制药公司在此之前已经用这项技术来研制抗癌药物了。

今天,圣地亚哥各大医疗系统新冠病人住院人数从上周的 177人减少到154人,其中55人在Sharp, 45人 在Scripps。

纽约时报报道说,昨天美国至少有995人死于新冠感染,过去一周,平均每天6万6千多人检测新冠阳性。

强生新冠疫苗因为生产原因市场投放量会减少85%。

辉瑞昨天向联邦机构提出申请把辉瑞新冠疫苗的接种年龄降到12岁,理由是最近的临床实验表明疫苗对这个年龄组的孩子安全,有效。孩子们不大可能出现感染症状,但是他们会把病毒传给成年人。

大约有20%左右的美国人已经完成了2 剂新冠疫苗的接种。San Diego 39% 的人口接种了至少一剂新冠疫苗,其中23%的San Diego 人完成了2 剂新冠疫苗接种。加州期待在6月15日开始经济全面重启。

4月11日,星期日

昨天开车带女儿去洛杉矶参加她舞蹈俱乐部2021年的第一场比赛。还是以俱乐部为单位,事先说不可以进剧场观看比赛,只有俱乐部负责人和三个裁判在场。把女儿送进剧场后,正准备打开Live Stream(现场直播),突然剧场管理人员出来告诉等在外面的家长,说洛杉矶疫情已降为橘色预警,我们人不多,可以进去观看(和影院一样,观众不超过剧场容量的50%即可)。有点被这意想不到的惊喜打蒙了。和女儿一样,签了2张表格,测了体温,就进场了。时隔一年多,终于又亲眼看到了女儿在台上的舞姿。赛后女儿说没跳好,地板撒了消毒液,很粘,旋转起来很难,说下次努力。今天晚上Live Stream 公布最后比赛结果,女儿不要看,我自己偷偷看了,女儿居然得了第一名。等我大着嗓门告诉女儿时,吓了人家一跳,“我不相信”闺女说。和去年7月一样,没有发奖仪式,奖牌寄到家里。终于得了第一名,却没有机会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女儿对此很淡定,一点不在乎的样子。把好消息告诉教练,教练恭喜她之后告诉她周五照常上课。明天春假开始,要准备五月的AP和六月初的SAT 考试,被取消了5次的 SAT 考试应该不会再被取消了。接下来到七月初还有4场比赛。

春假前还收到一个好消息。老人院的负责人给我发来邮件说,HANG 乐队的孩子们可以回去演出了!把消息告诉了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时隔一年多,不知道那里的老人们还有多少健在着,令人生伤感。

*文中病人皆为化名。

谭医生:名泽慧,北大医学院毕业,内科主治医生,医龄17年,先后在 Pomerado Hosptital,Sharp Rees Stealy医院工作。

(美国华文网 圣地亚哥华文网编发 图片谭医生提供USChinesePress.com SanDiegoChinesePress.com)